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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可能含括了一個只屬於自己的故事。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這首歌就只屬於你一個人了,全世界只屬於你一個人。

我覺得這很浪漫,很喜歡跟各種學生分享,或是聽他們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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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底我還為此辦了個活動,蒐集各個學生的故事與歌曲,現場說給大家聽、唱給大家聽。

一個年過60的奶奶跟同事一起來學烏克麗麗,她仍在上班,是一家規模不小的企業的高階主管。

個性非常活潑,很愛開玩笑,總是嘻嘻哈哈的。說起話來中氣十足,聽說罵起人來也是(她的同學也是她的下屬當然也是我的學生,偷偷告訴我。)

她跟我分享了這首歌與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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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四十多年前,念大學時她交了生平第一個男朋友,是她的學長,當時是研究生。

在那個單純的年代裡,在那個集合了優秀學生的學校裡。情竇初開的少女對愛情懵懵懂懂。偶爾一起吃個飯,在校園裡散散步,稍微碰到手就害羞得要命,大概就是這樣的交往方式。而她說他們的戀愛關係也就僅止於這樣。

然而更多的波濤洶湧是在心裡,內斂而澎湃的情感,時而綺麗、時而崩壞,讓她無時無刻不得安寧。

在那段時間裡,她總是重複聽著這首歌,像歸鄉的老人輕撫著牆面那樣,揣摩著歌詞,一字一字的。

時而粗糙、時而光滑;時而有裂縫,偶爾也會被突出的釘子刺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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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忘

作詞:鐘梅音
作曲:黃友棣

若我不能遺忘 這纖小軀體又怎載得起如許沉重憂傷
人說愛情故事 值得終身想念
但是我啊 只想把它遺忘

隔岸的野火在燒 冷風裡的樹枝在搖
我終日躑躅堤上 又為追尋遺忘
但是你啊 卻似天上的星光 終夜繞著我倘佯
終夜繞著我... 倘佯

誰能將浮雲化作雙翼 載我向遺忘的宮殿飛去
有時我恨這顆心 是活 是會跳躍 是會痛苦
但我又怕遺忘的宮殿唷 就連痛苦亦付闕如

迎接這痛苦吧 生命如像一瓢清水
我寧飲下這盞苦杯 啊... 但是

若我不能遺忘 這纖小軀體又怎載得起如許沉重憂傷
人說愛情故事 值得終身想念
我還是啊 只想把它遺忘
遺忘 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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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那個時候不是沉浸在熱戀中嗎?這歌詞看起來不是生離死別就是國仇家恨,為什麼要一直聽這首歌啊?」我問她。

她說:「我的學長有一個前女友,已經分手很久了也斷得乾乾淨淨,但我就是知道這件事。」

接著露出了尷尬的笑容「現在想起來很笨,你聽起來也一定會覺得很蠢。但當時我一直聽這首歌的原因,就只是因為希望他忘了他的前女友。」

「事實上他們早就沒有任何聯繫了,我也覺得他早忘了。從客觀角度來看這個前女友其實完全不是問題。」

她微笑著,年紀幾乎可以當我奶奶,平常說話總是豪邁又大聲的她此刻看起來真的像個少女。

「但我就是會這樣想,當時的我就是一直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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